奥蕾莉娅的右手发生了骇人的形变,美丽的手掌开始歪曲、扭曲,甚至与奥蕾莉娅软鞭相融合,最终定格为巨型的甲虫。造型方面似乎偏向于独角仙一类,但其全身都被不明的黑色鳞片覆盖,绝对是不曾见识过的物种。
然而,最令爱丽丝毛骨悚然的并不是虫的外形,它完全和奥蕾莉娅的右手、乃至是整条右臂都融为一体,以它能从内部治愈奥蕾莉娅的心肺来推断,奥蕾莉娅的内部大概已经被虫所侵蚀了吧。
“你说……这个,是你的孩子?”
“不要用这个来形容,他的名字叫别西卜,很可爱不是吗?”
“可、可爱!?”
爱丽丝完全无法和奥蕾莉娅共情,她意外变成血族,依然坚守人类的身份,谨记塔罗教的教诲。
也许,两人从一开始就是不能相互理解的,她们的经历注定了彼此无法相容。
爱丽丝忽然想到,莉莉丝当初向她披露【亚巴顿】时曾说,人类世界的一种操控虫子战斗的魔法,正是起源于亚巴顿。
孩子……虫……亚巴顿……
“喂、奥蕾莉娅。你该不会……是操虫使的……”
“操虫使的苗床?”
爱丽丝还在斟酌该怎样用委婉的词来描述,这是爱丽丝的最后一点仁慈。没想到,奥蕾莉娅却用极其平静的口吻,微笑着说出了爱丽丝猜测的事实。
爱丽丝以为奥蕾莉娅会触及到悲痛的往事而愤怒,毕竟那种不人道的待遇,绝不可能有人主动愿意去承担。
“果然是那样吗?它……别西卜,是你在那时诞下的孩子。”
“我很感谢那段经历哦?你看,如果不是那样,我就不会和别西卜相遇了。”
奥蕾莉娅笑着说道,她沉醉于其中,像陷入了二人世界的恋人一样。
“那么、你陷害我,还有权杖骑士团,都是基于这个原因么?”
爱丽丝一直都很好奇,奥蕾莉娅究竟是怎么找到亚巴顿的,如今真相已然明了,奥蕾莉娅的虫源自于亚巴顿,一切都能解释得通。
奥蕾莉娅没有否认,爱丽丝姑且当她是以沉默为应答。
不成熟的怒火平息了许多,爱丽丝要做的事情依然没有改变,只是看向奥蕾莉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。
“天父会向戴罪之人施以救赎,在死前默念天父之名,好好忏悔吧。”
“救赎……”
奥蕾莉娅呢喃着这个词,恍惚之中,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地下室。
“我,早就已经得到了。”
只是,救赎奥蕾莉娅的却不是什么神,而是被认作为怪物的虫。
如同吹响战争的号角,奥蕾莉娅的右臂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,别西卜与奥蕾莉娅的右臂融为一体,但除非别西卜主动把操控权交付给奥蕾莉娅,否则单独战斗的主导权一直都是别西卜自身。
软鞭再度挥出横扫,然而、爱丽丝根本看不清别西卜的速度,她的脖颈附近瞬间浮现出幽蓝色的火焰,硬生生的震开了爱丽丝闪躲不及的软鞭。
好快……?!根本不是人类能企及的速度!
爱丽丝惊出一身冷汗,以前听「隐者」胡诌过一些不知真假的信息,说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会限制人类的极限,如力量、速度,否则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。奥蕾莉娅此前的攻击是她自发的,仍然属于人类的范畴,但别西卜不一样,乍看下它只是小小的虫,然而它最初的基准便与人类有天壤之别。
假如不是那团火焰……爱丽丝的脑袋会被直削飞出去。真祖级别的话,断个头什么的倒也不是致命伤。
艾利斯……在哪里看吗?
艾利斯尊重爱丽丝自己的选择,不会干涉爱丽丝和奥蕾莉娅的清算,但这并不代表爱丽丝的脑袋要被打飞仍然视若罔闻。
“那团火……是「死神」?”
“和你没关系!”
爱丽丝不耐烦地堵回奥蕾莉娅的疑惑,利用魔法强化五感。别西卜毫不犹豫的继续第二轮的斩击,尽管有些勉强,爱丽丝能捕捉到别西卜的攻击路线。
朱红的长枪照准软鞭的节点便是一刺,在爱丽丝即将击中别西卜的刹那,软鞭忽然凹陷下去一块,如同灵巧的蛇,爱丽丝猛然意识到,这软鞭就是别西卜的躯干,故此在拥有七阶魔法才能跟得上的速度的同时,还具备灵活操控躯干的能力。
但这一次不需要不知身在何处的艾利斯出手,开什么玩笑,现在的爱丽丝坐拥三个权能,又解除了对自身的限制,她可不乐于当处处都要被保护的女人。
从蒂法娜那里篡夺来的权能帮助爱丽丝挡住了别西卜的轰击,攻击与防御不可兼容,爱丽丝及时切换回了防御的姿态,确保不会被别西卜轻易命中。
“灵子追弹!”
爱丽丝转手发动七阶魔法,目标直指奥蕾莉娅。
别西卜见招拆招,形状变化为一面坚固的盾牌。
上当了……
爱丽丝低声暗语,虽然不太懂奥蕾莉娅和别西卜的契约原理,但召唤生物一般都遵循着一个原则:优先护主。爱丽丝的目标,从一开始就是别西卜。
两次都是纯粹的物理攻击,不得不说别西卜的攻击十分野蛮,爱丽丝并不怀疑,假如她是个没有抵抗力的女人,别西卜可以用极致的怪力将她打成肉酱。
然而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,冷兵器时代早已是过去式,时代变了,别西卜。
灵子追弹命中别西卜化身的盾牌,它本来就是要保护奥蕾莉娅,受击面积极广,不过……
“哎?”
完全……没效果?
爱丽丝的魔法竟然像是在刮痧……不对,连刮痧都算不上,盾牌上一点损伤都没有,只能算是按摩。
爱丽丝的魔法好歹也是七阶,她可不觉得别西卜有完全无视七阶魔法的能力。
“我的魔法被吸收了?奥蕾莉娅,还有你……”
爱丽丝马上意识到,别西卜似乎拥有吸收魔法的能力,大部分魔法伤害被它吸收,另一部分则被奥蕾莉娅的权能化解,毕竟她们是一体的。
“二对二,这样不是才公平?”
“哪来的二对二!不要把艾利斯给算进去!”
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好不好!虽然还是很感谢他的暗中相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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